《流》暂时停一周,后续一点都没写,先填个小脑洞,没想到还是写了快六千……
说起生病,我也感冒了十天了呢,就是那时候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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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天高气爽,按照DBI往年的惯例,一年一次的秋日烧烤应该就在这个周末了。
周一一早,老马翻着自己的日历本,周日那天写了一个小小的备注:烧烤日。
这可是难得的放松啊!DBI集体出游,爬爬山,划划船,玩累了还能吃到公孙探长亲手调味做的烧烤,简直不要太幸福!
老马满怀期待,心里祈祷着这一周可千万别出什么大案子,周日也不要突然下雨,让周末的烧烤能够按期进行。他可是上一周就让老王去联系肉铺老板留些好肉了!
然而老马万万没想到的变数出现了……
“老、老马!你、你听说了吗?”老王从外面急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拉过老马问道。
老马一头雾水:“这大周一的,一大早上我能听说什么呀?”
老王拉着老马看向探长办公室:“你没发现,探、探长到现在还没、没来吗?”
老马不以为意,指指对门:“包检察官不也还没来嘛,大概是出门晚了吧,至于这么咋咋呼呼的吗!”
老王有点着急,一着急就更磕巴了:“不、不是!展、展超说,说探、探长和检、包、包检察官都、都请假了!”
“请假?请什么假?有什么事出差了吗?出差不用请假吧?”老马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时展超咬着苹果晃荡过来,看着老王张着嘴着急的样子,就替他说了:“探长请病假了,包大哥请假照顾探长。”
“请病假?!”老马惊讶地叫了出来。
展超猝不及防,被苹果皮扎到了嗓子,“咳咳”咳了几下,用力咽了口口水:“对,一周,下周一回来。”
一向身体硬朗、从未请过病假的探长公孙泽请了病假,而且一请就是一星期,这绝对是件奇闻。赤道下雪、北极下雨的概率都比公孙泽请病假的概率要大一些。
印象中这是公孙探长工作十多年来除了因公负伤以外第一次请病假。消息一传出来,整个DBI就炸了锅一样,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探长大人究竟生了什么病。
大家最后一致看向消息源——唯一一个看上去似乎知道些内情的展超。
展超抬手用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将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耸耸肩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是薇薇安打电话告诉我的,她也就说了这些。”
“可是我看着探长这些日子好像胖了些啊,听他嘀咕过衣服变紧了。”一个探员回忆说。
“他明明最近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连咖啡都不喝了,说头疼。”另一个探员反驳道。
老马想了想:“最近案子不太多啊,以前再忙再累都没见他这样,积劳成疾了?你们记不记得前几天开会,探长突然捂着嘴出去了。我听说压力特别大的时候人就会吐,要不就是他吃错了东西。”
老王嘴笨,一直插不上话,听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咱、咱们周末去要不要去、去看看探长?”
大家正准备响应,突然一个女声插了进来:“不用去了。”
法医胡雪莉突然出现,制止了他们:“我已经去看过了,他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他需要静养,你们这么多人去了会打扰他休息的。”
老马心里有些疑惑:“可是探长休病假静养,包检察官怎么也跟着休了呀?不会打扰到他吗?”
胡雪莉神秘一笑:“祸都是包正惹出来的,他当然要负责把你们探长大人伺候好了才行啊。”
看着胡雪莉潇洒离开的背影,老马垂头丧气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日历叹了口气。
哎,烧烤啊烧烤,泡汤了……探长烤的肉啊,美味的肉啊!
为什么胡雪莉说公孙泽生病是包正惹的祸呢?这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在某个春宵苦短夜之后,公务繁忙的公孙泽没有办法休息到日上三竿时,却也稍稍睡过了头。
做饭就像打仗一般的包正知道自己做早餐的后果,于是他让公孙泽多睡了一会儿才把他叫起来,让他不要着急,晚点出门。
于是这天早晨,公孙泽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包正买来的油腻腻的烧饼夹肉,一边在心里数落包正的不靠谱:这用的是什么油啊,味道怪怪的,肉也有点不新鲜,还用旧报纸直接包着食物,一看就不卫生。
对面的包正吃着从点心铺买来的桂花糕,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抬头看到面色不善的公孙泽推门进来,拿过他吃了一半的桂花糕回了探长办公室。
这一天,公孙泽吐了三次,跑了四趟厕所,晚上还发了点低烧。
包正心疼地看着公孙泽充满怨气又有些痛苦的模样,心里也是急得不行,连夜带公孙泽去了医院。医生问了公孙泽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公孙泽狠狠瞟了一眼身边的包正,点点头。
“急性肠胃炎,输个液吧,明天就好了。”
从这以后,包正三天都没进去公孙泽的房门。
到了第四天凌晨,包正抱着被子坐在公孙泽房间门口,背靠着房门,假装在这守了一整晚,想装可怜换取进入公孙泽房间的终生门票。
包正平时很少这么早起,刚坐了没几分钟就打起了瞌睡。突然房门从里面猛地被拉开,包正背后一空差点仰倒,瞌睡马上就散了。他揉揉眼睛抬起头,刚想对着公孙泽卖惨,一睁眼才发现公孙泽根本没看他,直接迈过他挡路的腿,冲进了卫生间,甩上了门。
包正挠挠头发,有些委屈地跟到了卫生间门口,却意外地听见公孙泽在里面干呕的声音。
包正有些担心,他抬手想要敲门,但最后还是放下了,只是默默站在门口等着。
公孙泽出来感觉门边上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转头才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长这么黑就别站在暗的地方了,吓唬鬼啊!”公孙泽没好气地说。他头发乱糟糟的,看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醒过来的,精神似乎也不太好。
“我担心你嘛”,包正递给他一杯温开水,“你没事吧?肠胃炎不是已经好了吗?”
“这几天早上总是这样,没什么事。”公孙泽随口回道。
“只有早上这样吗?”
“嗯。”
包正皱着眉想了想:“是不是咽炎?我听说有咽炎的人早上会干呕。”
公孙泽在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有咽炎?应该不是,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
“那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拖着。”包正在公孙泽身边坐下,伸胳膊想揽住公孙泽的肩膀,却被公孙泽一巴掌拍了下去。
公孙泽对医院没什么好印象,每次去医院,不是因为案件就是因为不好的事情,包正车祸、胡雪莉中枪,还有他的哥哥……就连包妈做个体检都能赶上劫持人质,医院里总没有什么太好的回忆,所以能不去就不去。
公孙泽摇摇头,把水喝完,杯子丢给包正,起身回了房间。
包正拿着空杯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又被关在了外面。
第七天,公孙泽主动叫包正吃早餐,他的气基本消了,可还是不让包正进他的房间。
包正也不知道公孙泽这次为什么会发这么大脾气,不就是不小心给他吃错了东西吗?至于不让进门、不让碰吗?
“今天怎么都是素了?你不用这么迁就我的,其实每天闻到煎蛋煎香肠的味道也挺好的。”包正看着两人盘子里的青菜和水果说。
“你想多了,我没有迁就你,就是最近没什么胃口,闻见肉味儿就恶心。”公孙泽吃着盘子里的水果沙拉说道。
包正回想了一下,公孙泽最近的饭量似乎是有点减少了,连饭也不怎么爱做了,肉菜几乎就没有了。
第十天,薇薇安看着餐桌上的白菜豆腐西红柿开始哀号:“哥,我想吃鱼,我想吃肉……”
“自己做。”公孙泽稳稳当当地夹起一粒老醋花生放进了嘴里。
第十三天,包正发现公孙泽早上的干呕不但没好,吐的次数反而增加了。
“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包正愈发担心了。
“不去,没事。”公孙泽坚持不去医院。
“那我晚上陪你吧,你自己睡万一不舒服了也没人照顾。”
“休想!”
公孙泽虽然拒绝地很干脆,但包正还是在当天晚上抱着铺盖挤了进去,虽然是睡地板。
“探长哥,你的床那么大,不差我这点地方,你知道,我睡觉很老实的。”包正抱着枕头,吊着枕头的一角可怜兮兮地说。
公孙泽躺在大床的正中央,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我就喜欢这么睡,哎呀,真舒服啊!”说完盖上被子,转身背对着包正,暗爽地偷笑。
又睡了几天地板的包正发现公孙泽起夜的次数来越多,而且经过他的观察,公孙泽白天去厕所也比平时频繁。
有天晚上,被动吃了半个多月素的薇薇安拉着展超在外面吃了顿大餐,一不留神吃多了,就在回家路上买了山楂球、话梅之类开胃助消化的零食,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小说一边吃。
加班回来的公孙泽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酸甜的香味,走过来吃了颗山楂:“嗯,不错。”接着又抓走了一把。
薇薇安盯着公孙泽,像看一个陌生人:“哥,这山楂很酸的,你……”
一旁的包妈也觉得奇怪:“公公,我记得你平时不爱吃酸的啊。我刚还跟薇薇安说呢,这山楂小孙肯定爱吃。哦对了,小孙你还记得吧,我老姐妹家的儿媳妇,怀了四个月了,都显怀了。”
包正走过来,趴在公孙泽耳边,轻声说:“你该不会是有……”
公孙泽耳朵突然红了,往包正的反方向撤了两步:“有你个头!”
包正步步紧跟:“不是,你想哪去了?我是说,该不会是有后遗症了吧?”
“后遗症?”
“对啊,就是那次肠胃炎的后遗症,是不是上次病的太严重或者用的药太猛了,伤到了肠胃?”
公孙泽面色有所缓和:“再看看吧,没准过几天就好了,反正我不去医院。”
“好,不去医院。要是再过一周还这样,就找Sherry帮忙看看,行不行?”
“那好吧。”
一周之后,公孙泽洗完澡回房间,包正盯着公孙泽的身体看了半天。
公孙泽警觉地裹好浴袍:“你看什么?”
包正摸着下巴:“你最近吃的不多,还总是吐,听你说还牙疼、背疼、没胃口、没力气,可是我怎么看你腰围见长了呢?不应该啊……”
公孙泽神色有些不自然,像是有什么秘密被发现了似的,含糊着转移话题:“我累了,睡了。”
“诶,又一周了,明天找Sherry吧。”
公孙泽装睡,没回应。
次日,公孙泽被包正拉着去了法医室。
包正把这近一个月来观察到的公孙泽的症状告诉了胡雪莉,胡雪莉帮公孙泽看了看,初步检查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听包正说的症状似乎很像怀孕。
胡雪莉知道公孙泽脸皮薄,也是不情愿被拉过来的,于是她把包正拉到一边,开玩笑问:“你把他怎么了?”
包正嘿嘿一笑:“我们俩啊,这个,最佳搭档嘛,得时常沟通感情,那沟通感情就得坦诚相见,深入交流呗,对吧?不过最近一个月他单方面拒绝跟我……”
包正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看向坐在那边发呆的公孙泽:“不会真的有……有了吧?”
胡雪莉瞪他,像是报了十多年前他让她在法庭上难看的仇:“你是白痴吗?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比包正刚才的声音还是大了不少。公孙泽听到了,插话道:“不是啊,我看到报纸上说有男人怀孕的实例了。”
胡雪莉了然道:“果然。”
公孙泽和包正都很疑惑,同时说:“果然什么?”
胡雪莉问:“你什么时候、在哪看的报道?”
公孙泽回忆了一下:“就是我肠胃炎那天,大概一个月前吧。在包正买的烧饼夹肉,对,包着烧饼夹肉的报纸上。”
包正说:“探长哥,报纸上说什么你都信?你忘了去年程达戚那个案子的事了?虽然现在报纸不会乱写案子的事 了,但是其他的事可说不好几分真几分假啊!”
胡雪莉又瞪了一眼包正:“这次你可冤枉人家报社了。”她问公孙泽:“那篇文章的名字是不是《男人也能怀孕,专家提议增加男性产假》?”
公孙泽点点头:“好像是。”
“你的报纸是不是不完整?”
公孙泽想起那个报纸不整齐地边缘,继续点头:“好像是。”
胡雪莉说:“这就对了,你只看到了前面,那个男的的确有怀孕的症状,就像你现在一样。”
说到这里,公孙泽神色又有些闪躲,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肚子上,包正也走到了公孙泽身边。
胡雪莉看着俩人的模样,笑了:“放心,公孙没怀孕。医学上有种症状叫‘假孕症’,也叫‘父代母孕综合征’,一般是丈夫过于关心怀孕的妻子,才会和妻子产生同步的怀孕症状,甚至比妻子的症状更为明显,主要是心理暗示造成的。公孙你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你是不是看了这篇文章之后就开始呕吐,加上之前你们……呃,‘深入交流’,所以一直担心自己怀孕了?”
公孙泽红着脸低头小声嘀咕:“谁会想那些,没有的事。”
包正摸了摸公孙泽的肚子,憋着笑认真地说:“你辛苦了。”
公孙泽一巴掌把那只黑爪子拍走:“还不是你妈,天天念叨她那个老姐妹家的儿媳妇,今儿又吐了,明儿又想吃酸的了,还说起怀你的时候怎样怎样。”
“好好好,我回去让她以后别在家说这些了,好吗?”
胡雪莉抬手捂眼:“你们这对……哎,不说了,闪瞎眼。注意影响。”
包正问:“他这病该怎么治?”
胡雪莉说:“那些丈夫们一般在妻子生产之后症状自然就消除了,要不你们等包妈那个老姐妹抱孙子再看看?”
“还有好几个月呢!那怎么行?”包正急了。
胡雪莉抿着嘴乐:“开玩笑的,现在根源都找到了,这症状虽然没那么快消除,但只要公孙心情放松,别想太多,休几天病假,出去走走,别在家里听包妈说的关于怀孕的症状,应该能调整过来。”
公孙泽站起来:“休病假?我从来没休过病假。我不在,德城的安全谁来守护!”
包正拍拍公孙泽的肩膀,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为了孩子,忍忍吧。”
公孙泽抬脚就踢:“滚!”
胡雪莉往后退了两步:“我走了,法医室的门我给你门关上,你们慢慢聊。”
公孙泽考虑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胡雪莉的建议,请了一周的病假。
包正转眼就回检察院找检察长签请假单,事由:陪产假。
检察长怒:“这是什么休假理由!”
包正:“反正我也结不了婚了,这假肯定休不成。我前一阵加了好多班,前两年还有年假没有休,就当补偿了吧。”
检察长愤然签下“同意”两字:“滚,快去休你的产假吧。”
包正更正道:“陪产假。”
检察长甩手:“随便你。真是胡闹!”
公孙泽休假的第四天,DBI抓到了一名S市警局立逃的流窜抢劫犯。
第五天,S市警局派了一个副探长押解嫌犯回S市。这位陈姓副探长是公孙泽警校时期的同学,一进DBI就问:“你们公孙探长回来了没?”
老马惊讶地问:“您怎么知道我们探长休病假了?”
这下换陈副探长惊讶了:“病假?我前天还在S市看见他了呢,和以前我们S市检察院的包检察官一起,我还以为他们是出差呢。”
老马和老王面面相觑:什么情况?探长不是静养吗?包检察官不是伺候病号吗?怎么去了S市?
陈副探长感觉空气突然安静:“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你们说他休病假?什么病?该不会是去S市看病了?不会啊,看着挺精神的,倒像是出来玩的。”
陈副探长是个大嗓门,还是个话痨,这下全DBI的人都听见了,空气更安静了。
“陈副探长,我们到这边办交接手续吧。”拿着手续的展超从外面进来,叫走了陈副探长。他一出门,DBI又炸锅了……
可是就算探长说谎了,那又能怎样呢?他是探长,他说了算,局长都批假了,他们探员能说什么?
临下班的时候,老马趴在桌子上盯着日历发呆。他问路过的老王:“老王,你周末干什么去?”
老王说:“之前跟肉、肉铺老板打过招呼,虽、虽然烧烤取消了,但、但肉我、我还是要了一些,回、回去炖着吃。”
老马叹了口气,又问准备下班的展超:“小玩命,你周末呢?”
展超乐呵呵地说:“白玉堂组织了一个小型烧烤生日PARTY,邀请我过去呢,他二哥做的红烧鱼超好吃的!想想就流口水。”
老马又叹了一口气。
电话铃响了,晚上值班的老马接起了电话:“你好,DBI,有什么事吗?”
“抢劫!有人抢劫了!”
老马说:“别急,慢慢说,在哪里?对方几个人?”
电话那边与其说是着急,不如说是生气:“我是小陶烧烤店的,对方两个人,抢了我刚放起来的四百根肉串!”
老马欲哭无泪,烧烤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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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加的一段白玉堂生日PARTY的部分是因为想到今天是乔玉堂的生日。
“若你没走,你30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