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是我本命,正泽是我写作的初心。圈地自萌。
 
 

【正泽】流·风流(二)

希望大家没有看晕啊,多线写还是乱了一些,加了分割线,应该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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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恢复庭审。经合议庭合议,辩护人提出的意见具有合理性,本庭予以采纳。现在调整庭审顺序,由辩护人首先出示本案的侦查人员DBI探长公孙泽属于应当回避情形的证据。”

庞季得到法庭的许可后,出示了手中的报纸,正是《星际娱乐》9月24日的头版头条:“法官大人,这份报纸中《沈君宜的风流史,一生挚爱原来是他?》这篇报道就是辩护人要向法庭说明的内容。”

法官面露愠色:“请辩护人注意,本庭再次重申,报纸上的内容未经司法机关查证,不属于证据。”

庞季不慌不忙:“法官大人先不要动怒,辩护人只是觉得这份报纸很多人都应该看过,先举出这份报纸不过是想提高效率,简化说明的过程。这份报纸上关于沈君宜女士和公孙泽探长关系的内容,辩护人今早已经联系了报社,也找到了物证,并且向证人核实过了,接下来会陆续出示。”

包正并未看过这份报纸,他对于庞季接下来要出示的证据毫无准备,但包正相信公孙泽。在案件上,就算公孙泽与沈君宜之间真的有什么事,他也绝对不会刻意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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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局长,您刚刚解释了前两天新闻报道的内容,那么您怎么看《星际娱乐》今天的头版头条中关于沈君宜女士和公孙泽探长之间的关系的报道呢?”

新闻大厅里,发布会进入了第二项主题——记者提问环节。

这是第一个问题,记者迫不及待地问局长对今天报纸上的内容怎么看。

《沈君宜的风流史,一生挚爱原来是他?》这篇文章列举了沈君宜出道以来的“情史”,既包括她对外承认的男友,也包括媒体捕风捉影的绯闻。当然,戏里是“荧幕情侣”,戏外又是关系密切的好友的郝辰也大名在列。

文章最后一部分话锋忽转,说这些人统统比不过一个人,那个人才是扎根在沈君宜心中的人。他英俊、帅气,却并非演艺人士,沈君宜的“男友”们总有几处和他相似,尤其是她多年的“好友”郝辰,侧脸与他最为相近,只不过郝辰早有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才只有绯闻,没有实证。如果说存在例外,那就只有沈君宜的丈夫程达戚,他在外貌上与那个人差距较大,但沈君宜最后选择程达戚很可能是传闻中的意外怀孕,她为了孩子而做的选择。

文章在这一部分配了三张照片。一张照片上是一个木质名牌,表面很光滑,上面刻着三个字,字的部分似乎被磨得有些浅了。那是一个名字——公孙泽。另一张照片是留存在公孙泽毕业的警校的一份感谢信复印件,附有沈君宜此前的采访内容。第三张照片是沈君宜此次来德城拍摄过程中,公孙泽在片场保护沈君宜的情景。文章用这些图文来证实沈君宜在采访时说过的曾经救过她的警校学员就是公孙泽,她将公孙泽的名牌装在一个锦囊里当做护身符,随身携带,可见她对公孙泽的感情之深。公孙泽不去查案,亲自贴身保护沈君宜,可见他对沈君宜的感情并非毫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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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庞季依次出示了沈君宜的护身符和里面放着的公孙泽的名牌、酒店服务生的证言、沈君宜接受采访的报道、警校档案室中感谢信的复印件,说明了证据来源和证明的内容。

庞季说,他在看到报纸后迅速联系了报社,拿到了这些证据。

护身符是一个月前酒店服务生在打扫沈君宜房间时从床缝里发现的。服务生是沈君宜的影迷,以前在报纸和杂志照片上看到过这个护身符,他出于私心留下了这个护身符,没有交还给沈君宜。虽然护身符是开口的,但服务生认为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就不灵验了,所以一直没有看过里面有什么。沈君宜出事后,服务生很自责,认为她出事是因为丢了护身符,于是找朋友倾诉,朋友打开了袋子,发现里面是公孙泽的名牌,而公孙泽正是负责本案的探长,朋友觉得这个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于是说服服务生将此事告诉了报社。

根据报社编辑的证言,报社根据沈君宜的采访内容和感谢信的时间,找到了沈君宜十二年前在M市的报警记录。当时她还没什么名气,只是个刚出道、四处奔波的小演员,在某天下了夜戏回宿舍的路上遭遇抢劫,刚好一个结束了外省实习任务回学校的警校学员路过,zhua住了劫fei,陪她到警局报案、录了笔录,结束后送她回到宿舍。那个警校学员就是公孙泽,卷宗里有公孙泽签字确认的笔录。沈君宜亲手写的感谢信中基本写清了整个过程。报纸上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庞季说完打了个哈欠,显得很疲倦,仿佛他一大早起来就在忙活着收集、核实证据。

而实际上,这些都是庞季早有准备的。他和《星际娱乐》一直有合作,这家报纸从沈君宜一出事就酝酿着搞个大新闻,庞季也会透露关键内容给报社,至于他给其他报纸的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星际娱乐》根本不屑于报道。报社搜集着沈君宜的各种资料,发现了之后都告诉了庞季,庞季建议报社先不着急,在气氛发酵之后的第二次开庭当天发布。这种对双方都有利的事,当然是合作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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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虽然要求公孙泽不要再关注报纸上的新闻,但是他自己却必须要了解舆论的动向。《星际娱乐》是全国影响力较大的娱乐为主的报纸,随便哪个报亭都能买得到,这一天其他报纸几乎都消停了,只有这份报纸的内容冲击力很大,局长自然也是看过的。报纸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他没有办法找公孙泽核实,但是这一次看上去似乎像是真的,但仔细想想这报道又经不起推敲。

人嘛,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人和人之间总能找出一两点相近的地方,尤其是长得好看的人,相似的地方就更多。要说沈君宜喜欢的人都像公孙泽,这就是牵强附会了。沈君宜既然能把感谢信送到公孙泽的警校,自然也能知道公孙泽在德城警局工作了十多年,还一直都是单身,如果她心中挚爱真的是公孙泽,找过来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公孙泽,他去保护沈君宜那是他局长亲自指派的,哪有什么私情啊,要真有什么,公孙泽那个性格肯定会主动回避的。

局长在组织措辞的时候,记者们却不想给局长思考的时间。

“局长,公孙泽与沈君宜之间是什么关系?警局清楚吗?”

局长回复道:“今天的这份报纸我们还没有核实过,我不确定内容的真实性,我也没有来得及向公孙泽探长确认,因此我现在不能给出确定的答复。但就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公孙泽只是办理沈君宜案件的一名普通干警,与沈君宜之间没有特殊关系,如果有,公孙泽探长一定会按照相关规定主动申请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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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这边,包正与局长面临同样的难题,但是他比局长多一点优势——公孙泽就在法院,随时可以出庭对峙。

“法官大人,庞季律师当庭提交的证据并没有列在证据清单上,也并未提前申请过提交新的证据,公诉人无法核实证据,但从诉讼效率上考虑,公诉人不申请休庭以核实证据,但需要申请公孙泽出庭对证据进行确认并作出说明。”

法庭准许了包正的申请。

按照之前的预案,公孙泽出庭应在十一点左右,在对被告人进行讯问之后。此时尚不到十点公孙泽就被传至法庭,他心里也有点没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进法庭,公孙泽远远地就看到包正也正望向他,两个人似乎都有些茫然,但还是彼此点头示意,让对方放心。

法庭将证物和证言传递给公孙泽看过之后,让公孙泽做出说明。

公孙泽对于十多年前的事并没有太多印象,在与沈君宜接触中,他也没有察觉到沈君宜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好感。他唯一认出来的就是那个刻有他名字的名牌。

“这个名牌是我的,是我刚上警校那年我哥哥公孙亮亲手做的,名字也是他刻上去的,我一直挂在我的背包上,在十多年前我毕业那年丢了,我没有把它给过任何人,也不会把我哥哥给我的东西送给任何人。”

包正知道公孙亮在公孙泽心中的重要性,他能理解公孙泽的这番话,但这个解释在不了解公孙泽的人听来就显得有些生硬,不能令人满意,尤其是庞季,他咄咄逼人地追问公孙泽:“公孙探长,您的记忆力很好是众所周知的,您十多年前办的案子都记得,这件事您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感谢信都写得很清楚了,您需要我调取您当年的笔录吗?”

公孙泽一边仔细回忆,一边回应道:“我办的案子我不敢说每一个细节我现在都能记住,但是关键的内容我是记得的,而庞律师所说的并不是我办理的案子。我没有否认这些证据的真实性,只是我真的记不起来我曾经见过沈君宜。我和沈君宜就是普通的jing民关系,我印象中第一次见到沈君宜本人是这次她来德城拍戏期间到警局报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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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听说沈君宜遇害前曾经经历过几次危险事件,她的的案件为什么会由公孙泽探长办理?是警局主动介入的吗?”一名记者问道。

局长回答说:“我想问一句,如果没有这些报道,如果你们从沈君宜来德城的第一天就跟进这件事情,你们会认为公孙泽办理这个案件有问题吗?当然不会,因为全德城的人都知道,在德城,DBI探长公孙泽是最值得信任的jing察,有什么重大的案件,交给他就可以放心了。这个案件也是一样,沈君宜感到自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来警局报案,我们正常受理。沈君宜身份特殊,而且可能危及沈君宜的生命,一旦发生案件,就一定是全国关注的大案,因此指定DBI调查是合情合理的,并不是因为什么私情,也不是我们主动介入的。”


公孙泽看了一眼包正,继续说:“稍后公诉人应会出示证据,其中有一封wei胁信,就是沈君宜报案时拿过来的。那封wei胁信是用报纸上的字剪贴拼凑出来的,大意就是‘前几次没弄si你算你命大,你小心点,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当时沈君宜是和助理叶莉一起到警局报案的,最后案子上报,局长认为存在现实性的危险,将案件转到DBI,指定由我负责办理。受案后我和同事为了查找wei胁信的来源问过沈君宜,她告诉我们这封信其实是她自己做的,目的是希望得到警方关注,写信之前她感觉被人跟踪,但是没有证据。虽然信是假的,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确实有人跟踪沈君宜,而且此前发生的危险也不仅仅是意外,所以我才决定继续跟进此事。所有的工作都是我带着至少一名警员同时进行的,我和沈君宜除了工作之外没有其他的来往。”

法庭上,公孙泽的答辩到此为止。虽然他的回应并不能完全让人信服,但是法院认为辩护人庞季提出的证据之间缺乏关联性,也不能证实公孙泽应当回避而未回避,驳回了辩护人排除证据的请求,继续按照正常流程审理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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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郝辰正在搭乘出租车前往法院的路上,司机开着同步直播警局发布会的频道。局长提到沈君宜报案的事让郝辰回想起了当时情景。

在来德城之前,沈君宜发生一次车祸,她的刹车失灵了,要不是刚好前方路段正在修路,沈君宜将车开到了刚铺好的沥青上停了下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到了德城之后,郝辰察觉到了沈君宜的不安感,一问之下才知道沈君宜遇到的危险不止那一次,而且最近感觉有人在跟踪她。郝辰提议找保镖,现在他们手里没有证据,警局恐怕不会受理,但是沈君宜还是想要报警,于是郝辰出了主意,造一份证据出来,让警局先立案再说。

作为知晓沈君宜报警过程的人,郝辰知道局长说的话完全在理,但是正因为所有人都觉让公孙泽保护沈君宜是理所当然的,那么沈君宜想要报警,会不会是因为她想要和公孙泽拉近关系?

不,不会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郝辰自己打消了。如果沈君宜是为了公孙泽才报警,那么她一开始就应该去DBI,而且不会把伪造威胁信的事告诉公孙泽。沈君宜并没有把郝辰出主意的事说出来,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警方一旦知道wei胁信是假的,很有可能撤案,甚至追究她的责任,她不会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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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记者仍不放弃这个话题,继续问:“既然局长也不确定他们的关系,那么您认为公孙泽探长会不会夹带私人感情,不能公正办案?”

局长就算再有耐心也有些忍不住了,他提高了声音说:“公孙泽探长是警界难得的优秀人才,别说7天审结一件雇xiong杀人案,就是更大的案件,他也可以在短时间内侦破。这个案件全程都进行汇报,有警员观摩学习,讯问也是在观摩之下进行的,没有一处死角。这样的人也会被污蔑,那么以后谁还会拼死拼活打击犯罪呢?德城的安全还有谁来保护呢?给他扣了这么大一个锅,可以用来抵挡流言蜚语吗?不可以,只会落得一身灰。我作为他的ling导,不是在这里为他护短,而是在为我们的每一名冲在一线的jing察鸣不平。证据会证明事实,时间会检验历史。案件经过我们的侦查和检察院的审查已经起诉到法院,这不是个人的决定,而是司法机关代表国家做出的决定。我们既然能够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我们有证据来还原真相。关于今天的新闻这方面的话题我想就到此为止吧,其他的问题还可以继续提问……”


9点55分,公孙泽说明完毕退出了法庭,郝辰到达法院门口即将下车。出租车上的广播中,局长的话音突然断了,与此同时,局长面前的话筒与广播同时发出“滋啦滋啦”的信号被干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分不清男女,应该是用了变声器。

那个声音说:“啊啊,大家好,我是一名正义的市民。刚才局长在第一项主题中少说了一件事,我来补充一下啊。之前好多报纸上关于公孙探长受贿啊之类的报道都是假的,而且都是现在正在法庭上给程达戚辩护的庞季律师找他的助理张连生散发出来的,我这有张连生卖假消息的对话,还有交易照片和他提供的稿件原文、配图的照片。如果大家听了录音还不相信,不妨走出大厅看看。正在收听广播的市民们,如果你们在法院门口,也可以稍后抬头看看,会有意外收获哦!哈哈哈!”

听那张扬不羁的语气和那畅快的大笑,但凡对白玉堂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猜到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仙空岛的白玉堂,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几乎成了德城警局,确切地说是DBI的免费编外探员了。而有能力侵入扬声器和广播频道的人,必然是白玉堂的三哥,绿鼠徐庆了。

白玉堂安排人在警局新闻发布大厅对面的大楼前悬挂了扩印了后的照片,在法院附近的高楼上准时撒下带图和文字的传单,上面印有张连生交易时的录音文字整理,即便没有听到录音的人也能了解到庞季安排张连生散布假新闻的事。

郝辰听了白玉堂的话,下车走到法院大门前。那里聚集了很多记者和民众。他把外套的衣领立了起来,向上推了推墨镜,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一张张传单,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有一张传单飘到了郝辰面前,他伸手接住,趁着法庭外的记者和民众收集传单的时候快速步入法院。

看着手里的传单,郝辰想起了前两日的报道,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果然都是捏造的。他为什么要相信今天报纸上的那些话而不相信他认识了多年的沈君宜和jing察呢?

郝辰建议沈君宜找保镖的时候,沈君宜对他说:“如果连jing察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更何况……”

郝辰当时并不知道她说的“更何况”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知道曾经有个警校学员救过她,所以她才会相信jing察,但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公孙泽。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在意的只有“更何况”之后未能说出口的话,而忽视了前面那一句完整的表述。

如果连jing察都不信,还能相信谁呢?

就算她想说的是“更何况那人是公孙泽”又能怎样呢?这么多年了,她如果真的爱公孙泽,完全可以找到他,但是她没有。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的。

为什么他最初会认可警方的结论,是程达戚杀了沈君宜呢?只是因为程达戚做过的那些事情吗,只是因为沈君宜对他说的那些话吗?不止是这样,很多细节只是被忽视了,并不是被无视,就像许多散落在各处的小珠子,虽然不完整了,但见的多了脑子里总会有个大概的轮廓。现在,正有一条线索正在引着它们聚拢在一起,还原一条完整的手链。他想起沈君宜之前说过的一些细节以及他对程达戚的直观感受,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郝辰相信信沈君宜,既然她相信那个探长,这就可以了。他只要说出他所知道的事实,这就是他所能做的、他所该做的。




06 Oct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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